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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百家故事#

文/何斌

年未,一年一度的老兵复员工作开始啦。时任副连长的我,接到送复员兵的任务,而且只送一个老兵(含挡案)。该老兵姓郑,是我六连的一位老班长,在这里就叫郑班长吧,该老兵原籍是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盐源县人。

盐源县属于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,地形以四周高山峡谷,中部丘陵盆地为总特征,一般海拔在米至米,最高海拔米,最低海拔米。

此次送兵是两个人送一个老兵,另一位送兵人叫孙勇民,是我团7连的一位班长,他己被批准探亲假,刚好家在成都,此次送兵,路途遥远道路不好,二人同行相互间好照顾。在这里我简单说下孙勇民的家事,其母亲曾是我在火线小学的班主任老师,兰玉茹(阿姨),父亲孙玉山(叔叔)原是我38军政治部副主任,后调西藏军区任副政委,抗美援朝回国后,曾是我团政委。

我(右)和孙勇民

从保定到四川盐源县,途经成都、西昌。保定到成都大约公里,那年月的火车需1天1夜。从成都再到西昌大约公里,乘火车需5个多小时,再从西昌到盐源县路途是公里,那时需6个多小时。单程约多公里,往返多公里。

我们买的是硬座车票,直接买到西昌市,我俩的行装仅各自多带了一件军大衣。一路上人特别多,乱糟糟的,而我三人到是有说有笑,但是这车坐的还是有点累呀!车上无法活动,连座位底下都躺着人。

到成都可是一天一夜啊,那二位班长,心情同我不一样,一位是五年沒回家的复员老兵,回到家可安排个二级工(那时的兵多是超期服役,家远在四川山区的兵,为了省钱,不回家探亲是常事)。另一位回家探亲,很快能见到自己的爹妈,心情好着那。我就不同,执行的是送兵任务,途中人员、挡案不得有半点闪失。

第二天早上到达成都,赶紧办完转签到西昌的火车票,还有时间,找个小饭店吃早餐,当时要了3大碗馄饨,当我向服务员点馄饨时,服务员听不懂,孙勇民解释在四川叫“抄手”,从此就记住了,一辈子都不会忘记。

车到西昌是午后,赶紧奔汽车站买票,可是当天车己經发车了,只能买到第二天上午11点的票,当晚在西昌住了一宿,傍晚找个小饭店进去看了半天菜谱,啊全是辣的,沒办法点了四个菜对付吧,他俩都能吃辣的,我不行,辣的我直打嗝,头一回品尝四川的风味。

第二天11点坐上去盐源的客车,客车仅30几个座位,而且还没坐满。此时的心里放松了许多,任务快完成了。然而等待我们的是一路颠簸,一路的惊叫,更有惊恐,车走的是省道,山区道路坡陡弯急,山区气候变幻无常,一些不熟悉路的车辆往往会出事故。

一路转弯,一路爬坡(坡度都在25度左右)一路刹车摩擦片的响声。去盐源途中要翻越两座大山,沿途有彝族村落,通常是数十里无人烟。当时每天上午只有一趟班车,(遇雨雪天)班车停运。道路是石子路,而且路面非常窄,多说有3米宽,窄的地方仅2.5米寬,但凡车辆转弯车后轮外侧部分是悬空的。

路面一侧是山崖,另一面是山涧,有几百米深。路上每隔多米,有一个停车坪,用作错车用,路边防护栏显的特别单薄。车在行驶中,司机常提醒车上的人,起来靠左站,一会靠右站(为了撑握车辆的平衡)车的侧倾角度很大,在10度以上。一路上见到的交通标志,都是向左急弯路,向右急弯路,连续弯路,上陡坡,下陡坡,注意滑坡,易滑标示,慢行标志等等。汽车上的所有人,在这5个多小时中,心都是提在嗓子眼里。

盐源县城

客车到盐源县已4点多了,我原准备第二天去县武装部交差,这念头一闪即刻转变,马上带郑班长去武装部报到,移交挡案,等办完手续,拿到回执快5点了。盐源县城不大,就向北方一个镇那么大。我们来到郑班长家,郑班长给家人一个大大的惊喜,毕竟同家人5年没见面了。

但这里要说的是,我同郑班长的父母亲在语言上互听不懂,全靠郑班长传话,我简单将郑班长的情况向其家长汇报,然后在郑班长家吃过饭,并打听天气情况,得知明早有降雪,我同孙勇民决定还是今晚就离开此地,原打算呆两天看看当地的风景,了解当地的风俗,可天气一旦下雪我们三天都出不了山,多耽误事啊。

而且当地生活也很艰苦,不能给郑家人添麻烦,征求郑班长也同意我们意见。然后由郑班长领我去运输站,看有拉原木下山的车没有。经打听还真有,联系好了,我送二盒大前门烟给司机师傅,算是订金吧。

晚8点半临行前,我问郑班长,你家人都下过山吗?郑班长说没有,郑班长因参军才下过山,而且全县85%以上的人没下过山。然而下山的路更难行,临上车前司机师傅说:“解放军同志,出于安全你俩得坐在车厢的圆木上(圆木一车也就装8根很粗的那种),而且双手时时刻刻紧握缆绳,如遇危险,你俩一定要往山崖这边跳,起码能保住生命。”我说:“记住了,司机师傅你放心吧。”

终于坐上返程的车,12月末的四川盐源,山上到处是残雪,并不太冷,我俩都穿着军大衣,随着汽车的起动,告别了战友,告别了盐源。下山的路在汽车吱吱刹车声行驶,车灯显得不是特别的亮,时速不过30公里。而且上坡车头直点头,前轮随时会悬空,脱离路面,圆木在往后窜,每当走到较平稳的错车坪,司机师傅都会将车厢朝山崖上撞,将圆木顶回原位,反反复复多少次,我俩坐在圆木上,双手都握出了冷汗,连内衣都是潮湿的。每当遇到上山的车,下山的车都会礼让,好向双方都说好了是的。

凌晨3点,我俩坐的车到达西昌火车站附近,下车后,我夸司机师傅好手艺,师傅说以开了近10年的车,经常遇险情,并告诉我,这条险路每公里翻几十辆车,死几十号人。我说:这条路是暂时的,随着經济发展,社会进步,这条路会越来越宽,祝司机师傅永远平安。现在了解,那道路一次一次变寬,防护栏不断加强,让过往的司机心头越来越踏实。

我同孙勇民在西昌火车站,候车室座椅上,熬到6点多,乘头班火车回到成都,在成都住在孙勇民家,有幸见到了,我曾经的班主任老师兰玉茹阿姨和孙叔叔,孙叔还约我去西藏看看,我谢过孙叔的好意,我确实沒有多余的时间(我的父母同孙玉山政委及夫人兰玉茹阿姨早在50年代就认识)。

在成都的三天里,有二天都雾气蒙蒙,细雨绵绵,气侯潮湿。且室内阴冷,洗的内衣内裤2-3天都晾不干,家里还得烧炭取暖(不像北方家中有暖气而且气候干燥)。我利用唯一的晴天,到附近名胜古迹看一看,並在杜甫草堂前留下合影。第四天早上告别孙勇民的家人,乘火车返程。

作者:何斌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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